【现场】武磊和西班牙人不怕失败 怕的是胆怯与迷茫

体坛全媒体驻巴塞罗那记者 林德诺

该来的总会来。西班牙人历史性的欧战不败纪录停留在26场，其实完全在意料之中。就算今天它不被终结，这个数字也会停留在27、28、29或者30。但是今天的比赛过程，以及场上球员们并未减少的失误，却很难给人们吃下定心丸。无论对于武磊，还是西班牙人的保级之路，都势必面临着更多的挫折与艰险。

莫斯科中央陆军球迷挤满地铁

我在赛前预测的首发阵容，与马钦实际排出的11人有着不小的出入，差异在于伤员的集体回归。费雷拉、纳尔多以及哈维·洛佩斯一同先发，马钦显然希望他们找回比赛状态。但90分钟过后，看到这几名球员的表现，我更好奇的一点则是，他们真的完全伤愈了吗？

凛冬已至。无论是巴塞罗那的天气，还是西班牙人的成绩，都让人感到明显的寒意。RCDE球场的赛季最差上座不期而至，比赛开始前半小时，球场内还是空空如也，让我一度怀疑来错了地方。伴着入场的双方球员，球迷们才纷纷落座，但最终只有10615个坐席名花有主。中央陆军的球迷充满了客队看台，在这10615人中占据了至少1/10。他们唱着歌从封闭通道进入球场，又唱着歌登上地铁的末班车离开。

看台上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。陈雁升时隔3个月再次回到主场观战，正值西班牙人危急存亡之秋，也是武磊和他的队友们心态波动较大的阶段。球员们因为他的到来产生了怎样的心理变化，我们不得而知。但很明显的是，陈雁升已经明白自己面临着多么艰巨的挑战。

开赛前15分钟的球场

皮亚蒂上次首发还是在2月迎战巴列卡诺的比赛。那场比赛中，十字韧带断裂的他坐着救护车离场，武磊小说般的前半年留洋生涯拉开大幕。伤愈后的阿根廷人确实出现了下滑，但西班牙人本场比赛的首个，也可能是最好的机会，还是在他机敏的跑位中出现。可是面对这次单刀机会，他却用不擅长的右脚打出一记推射，最终被门将波马赞扑出。尔后他还有一次在禁区内得球，不过他没有分给无人防守的坎普萨诺，而是选择了自己强行右脚打门。合同只剩半个赛季，大修后的皮亚蒂是否还能继续留在队中，就这一锤子买卖了。

沉闷的上半场让人昏昏欲睡，热血沸腾的死忠球迷组织，较之以往也显得死气沉沉，直到武磊站在第四官员身边。坎普萨诺在上半场的一次拼抢中眼角出血，无法坚持比赛。武磊对位将其换下，出现在习惯的前场右侧位置，进行着接应与穿插。可下半场期间，率先制造威胁的还是莫斯科中央陆军。比赛第57分钟时，艾哈迈多夫禁区线上发炮，迫使普列托做出精彩扑救。随后的一次反击中，费雷拉带球没能甩开对手，想横传武磊又没有处理好，甚至引得来自西班牙人球迷的巨大嘘声——他的低效同样在考验着自家球迷的耐心。

出勤没过半的死忠区域努力营造气氛

比赛很快再次陷入沉闷，武磊在做出几次反抢后，也被淹没在了无欲无求的首发球员当中。客队看台上的球迷点起手机闪光灯，不少主队看台的球迷也纷纷响应。在双方的前景都失去悬念的情况下，看台上的一片和谐其实也并不出乎意料。但当比赛进入最后20分钟，武磊开始在右路展现体能优势。分别制造了对手的黄牌，和一次颇有威胁的传中，西班牙人也逐渐占据场上主动。

最好的机会来自第74分钟，佩德罗萨左路带球进入中路，费雷拉和武磊分别向两侧拉开，西班牙人3号选择将球分给后者。武磊右侧得球后顺势杀入禁区，几乎获得与门将一对一的良机。这一次的武磊，稍作调整后抢在后卫之前起脚，但这脚看似必进的射门却同样被波马赞神勇挡出，场边的马钦也难掩失望。正面看台对武磊把握单刀机会的能力也已经绝望，可冷静下来看回放，武磊射门时的角度并不大，也面临对手的干扰。此球确实值得惋惜和反思，但苛责就太勉强了。

武磊的射门被扑后，中央陆军那边厢马上发动反击，但这次的他们干脆错过了空门。双方先后接近破门，也让比赛的节奏迅速加快。西班牙人开始频繁威胁到对方球门，费雷拉成功的对抗和反抢也越来越多。但中央陆军只依靠一次左路反击，就敲开了西班牙人的城门。刚复出的纳尔多和哈维·洛佩斯先后被一步过掉，弗拉西奇抡起左脚射门时，身边已经没有西班牙人球员贴身防守。

客队球迷用手机点亮“星空”

马钦如梦方醒，把最后一个换人名额用在了卡莱里身上，但中央陆军的反击反倒打得愈发有声有色。西班牙人最后时刻的狂攻更像虚张声势，前锋堆了不少，制造出的实质威胁却很有限。终场哨响，看台上的球迷已经走了一半。同行的当地记者突然叫住我，说转播镜头给到了陈雁升，但等我抬起头来，镜头却已经切回球场中央。不过此刻陈雁升脸上的表情，我其实多少也可以脑补得出。

“我们的重心在西甲，不过这场我们不可能不想赢。”马钦赛后表示。我们的心态与之也有相似之处，即使不指望西班牙人全取三分，却万万没想到，球队竟以无比憋屈的方式落败，将球员们的心态问题进一步摆上台面。上轮客战费伦茨瓦罗斯，尚且有皮帕的灵光一现暂时掩盖问题，但就以这样的心理和竞技状态，西班牙人想要留在西甲谈何容易。马钦赛后肯定了球员的拼搏精神，可心态不端正的拼搏却等于鲁莽。

媒体工作间的餐饮所剩不多了

为了赶上地铁末班车，晚场的发布会和混采就似与时间赛跑。我不想等待需要翻译成俄语的冗长的发布会，但隔壁的媒体工作间只剩下残羹冷炙。“珍惜这种待遇吧，西甲没有，到了西乙更没有。”我和同行的中国同行说。“不敢向前，失误太多，我看见了2017-18赛季拉科的影子。”谈及西班牙人众将的表现，微信另一头的武一帆老师已经陷入绝望。那个赛季的拉科前场胡踢，后场漏风，最终降入西乙，一去不归。

《先锋报》给武磊打了4分，与同样错失机会的皮亚蒂并列倒数第二。该报记者阿尔瓦罗向来看好武磊，但武磊显然不可能永远都有完美的表现。冬窗前的几场比赛，对于武磊本人而言，将是在马钦心中提升印象分的绝佳机会，但他必须放下压力，并在场上勇于决断——这实践起来又谈何容易。阿尔瓦罗早就和我打赌，只要武磊梅开二度，就请我吃一顿重庆火锅，希望这顿饭不用等太久。

马钦目前依然需要更多的耐心